第26章 再次接头

上回说到，因为陈凯发现接头地点附近出现大量的便衣和密探，附近还有特务机关和警察厅的汽车在候着，一看就是日伪军警宪特早有准备。这让他和接头人段方都感到完成第一次接头已是不可能。

陈凯终止接头后迅速离开了咖啡厅。而段方终止接头后，立刻返回住地，向满洲**作了汇报，并表示将启动第二套接头方案，尽快与特派员取得联系。

段方安排的第二套接头方案，是在齐齐哈尔的一家小旅馆。

这家小旅馆是地下党建立的一个情报点，在火车站附近，人来人往，生意兴隆。旅馆西头最里面的两间房间为贵宾房，平时不对外。因为两个房间的墙壁上有一道暗门。

当接头人对上暗号后，旅馆联络员会带上接头人进入正常的108号客房。进入客房后，联络员会打开房间里的暗门，让接头人进入到隔壁的109房间。

此外，在这个隔壁的109房间里，有一个地下暗室，十分的安全，接头人可以在里面商讨行动计划。这家小旅馆的孙掌柜也是一位情报员，经营小旅馆十多年，专门用于掩护情报员交接情报。

那时的东北，由于日伪宪特警的疯狂搜捕和**，城市里的不少抗日组织都遭到严重破坏，无论是在哈尔滨，还是在齐齐哈尔、佳木斯、牡丹江等地，地下党的情报点已经所剩无几。

陈凯第一次接头失败后，已经深深感到了哈尔滨不寻常的紧张气氛，这使得他不得不寻求第二套接头方案。而他在马迭尔宾馆的出现，明显带有“外地人”的气息，年龄上也与日本特务机关掌握的情报相符，自然也引起了外围几个便衣、密探的怀疑。

“报告队长，那个穿西装的男人不像是本地人，要不是盯上去？”一个卖香烟的便衣走到一个抽烟的男子身边小声说道。

“你们两个跟上去，看看他住在哪里，和什么人接触。记住，既不能跟紧了被他发现，也不能跟丢了。发现异常情况立刻报告。”这个队长模样的人说道。

“明白。”卖香烟和擦皮鞋的两个便衣扔下烟摊、擦鞋摊悄悄地跟了上去。

陈凯在反跟踪方面还是很有经验的。他离开马迭尔宾馆后，走到了不远处的一个电话亭旁停了下来，很自然地点燃一支烟，假装环顾四周街景，发现了身后有尾巴。

按照陈凯的本事，找个没人的地方除掉这两个尾巴那是绰绰有余。但是他不想刚到哈尔滨就搞出命案，从而引发日伪宪特警的怀疑。

对于陈凯来说，甩掉两个密探也很容易。但是他也不想做的太明显，如果太明显了，也容易引起这两个便衣的怀疑，最好的办法就是自然甩掉他们。

陈凯琢磨了一下，看到前面一条巷子挺热闹的，就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，左手插在兜里，右手拿着香烟，嘴里吹着口哨，走进了这个名叫“桃花里”的巷子。

既然这个巷子叫“桃花里”，那肯定是风花雪月的地方，里面有不少的什么迎春院、玉凤堂之类的妓院，而且都是独门独院。

在陈凯看来，这种地方，人员混杂，而且一般院子后面都有后门，既容易混出去，也容易从后面溜出来，是甩掉尾巴的好地方。

“吆，客官，来啦。快，里面请，里面请。”在门口张罗的老鸨看到陈凯一表人才，像是有钱人就主动热情打招呼，连说带拉，把陈凯领进了院子。

陈凯没有拒绝老鸨，用手捋了一下头发，颇为潇洒地走了进去。

盯梢的两个便衣跟到了这家妓院门口后犹豫起来。或许是因为囊中羞涩，他俩既不敢进去，也不敢硬闯，他们知道这种地方都有道上的人保护，得罪不起，只能站在门外往里瞅。

“拿着，先去给我安排一个房间，我去上个厕所，一会就过去。”陈凯进入妓院后，随后给了老鸨几张票子，借口上厕所去了后院。

果然，后院有个小便门，陈凯见没有人注意到他，他打开小便门后快速离开了妓院。

两个便衣在妓院外守了大半天，天都快黑了也没见陈凯出来，有些着急起来。

“这小子进去好几个钟头了，到现在还没出来，不会从后院跑了吧，咱俩进去看看。”一个便衣瞅了瞅妓院的院子说道。

“要进这种地方，一个是有钱，一个是有势，咱俩什么都没有，还不被人家给打出来？我看，咱就别自找没趣，回去禀报队长，让他想办法吧。”两个便衣一商量，转头跑回去向便衣队长作了汇报，说跟踪的那个人进了妓院后，到现在也没出来，他们也不敢进去随意搜查，请队长亲自带队前去搜查。

“你们两个没用的东西，大白天的就把人跟丢了。”这个便衣队长骂了一句。不过，这个便衣队长一听，那个陌生男子进入妓院后到现在还没出来，觉得里面大有文章，立刻说道：“带我去看看，这小子究竟在里面干什么。”

便衣队长带着几个人赶到了妓院，硬闯了进去。老鸨认识这个便衣队长，不敢得罪，只能陪着笑脸说道：“侯队长来啦，快里面请。”

“老子今天不是来耍的，快中午的时候有个三十来岁、穿西装的男子进来后，去哪里了？”这个姓侯的便衣队长站在院子抬头里四处张望。

“我们这里每天来来往往的有很多的客人，不知侯队长说的是哪一位？”老鸨担心便衣队长搅了自己的生意，就搪塞道。

“看来你是不想说啊。那好，我们自己找。你们几个上去给我搜。”侯队长见老鸨不说实话，一挥手就准备让人进屋搜查。

“别别别，我说侯队长，你说的那个人来了不到一袋烟的工夫，前门进后门跑了。”老鸨只好实话实说。

“你怎么知道他从后门跑了？”侯队长斜着眼睛问道。

“他给了我点钱，让我给他准备个房间，说是先到后院上个厕所。我把房间安排好后，是左等不来，右等不来的，就到后院去找他，看见后门的门闩打开了。我想，他肯定是从后门跑的。”老鸨说出了实情。

“妈的，这小子前门进来后门跑了，肯定有问题。走，到别的地方去找找。”因陈凯早已不知去向，侯队长只好带人走了。

陈凯从这家妓院的后门溜走后，迅速回到了自己的住处，开始准备一些第二天要穿的衣服。

第二天一大早，陈凯乘坐火车去了齐齐哈尔。他知道自己西装革履这身打扮去齐齐哈尔的小旅馆接头会很扎眼，就把自己化妆成一个东北的皮货商。

陈凯换了一件长袍马褂，戴了一副黑框眼镜，鼻下还沾了一绺的小胡子，让人一看，还真有点“不是掌柜，胜似掌柜”的味道。

在火车上，虽说也有几个便衣和警察在车厢里来回转悠。但是由于陈凯把自己搞得跟真的皮货商似的，并没有引起他们的注意。

天快黑时，列车到达了齐齐哈尔火车站。陈凯下车后，没有急着去接头的那家小旅馆，而是在火车站附近转了转，还在小旅馆对面的一家面馆里吃了碗面，然后才走向了这家小旅馆。

陈凯警惕地望了望四周，在确信没有人跟踪自己后才走了进去。

那么，陈凯这次接头成功了吗？咱们下回接着说……